臨近年關,當家家戶戶都洋溢著喜慶氛圍的時候,漣源市渡頭塘鎮黃國付家里卻彌漫著悲傷的味道。2月7日,是黃國付大兒子黃宇金的大喜之日,可看著躺在醫院病床上消瘦的父親,黃宇金心里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。半個月前,得知父親患上食管癌晚期以后,他就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點、再慢一點,好讓他有更多時間去孝敬父親……
苦難生活,父親用“肩膀”撐起一片天
今年60歲的黃國付是渡頭塘鎮楊名村許家組的村民,為人老實本份。小時候家里窮,黃國付沒上幾年學堂就外出打工,由于沒有什么文化和技能,只能依靠出賣體力掙點血汗錢。為了生計,這些年修路、燒磚、搬運貨物,什么能賺錢他就做什么,日復一日的繁重勞作化成了深深的皺紋,刻在他的臉上。
1988年,黃國付經人介紹,與鄰鎮的姑娘易迪芬結婚了。同年,黃國付的大兒子黃宇金出生。兩年后,又有了小女兒黃艷紅。有了孩子后,黃國付肩上的擔子更重了。為了供孩子上學,黃國付更加拼命地工作。
2005年,黃國付結束在老家一家磚廠塵土飛揚的日子,來到長沙一家物流公司做搬運工,這一做就是11年。在物流公司,黃國付每天都重復著單調、繁重的事情,每天一件件上百斤的貨物沉甸甸地壓在他不足60公斤的身體之上。多年的重體力活,黃國付身體落下了不少病根。
“每次扛重物的時候腰就有點不舒服,那時候也經常受傷,為了省錢,都是買些紅花油、止痛膏應付一下,第二天接著干活?!被貞浧疬^去的日子,黃國付平靜地講述。
就這樣,時間來到2014年,56歲的黃國付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加蒼老,長年累月的辛勤勞作,他的身體嚴重虧空,搬運對他來說也有些力不從心了。好在這時候兒女都已長大成人,相繼在外打工,他們也多次勸說父親不要再這樣勞累??牲S國付心里卻有自己的盤算……
父愛如山,要給孩子一個結婚儀式
這些年,村子里家家戶戶相繼建起了漂亮的小樓房,只有自家還是父輩傳下的幾間破舊不堪、低矮潮濕的土坯房。兒子、兒媳雖然已經領證,但因為經濟條件不允許,一直沒有舉行結婚儀式。
在農村老一輩的眼中,不辦結婚酒,就意味著還不是真正的結婚,總歸不夠體面。兒子、兒媳長年在江蘇一家工廠打工,自己的妻子留在家里照顧兩個小孫子,孫子體質孱弱,一個還有哮喘,經常生病……想想家里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,想想自己還不能休息。黃國付心里盤算著,再拼幾年,把家里的房子建起來,再給兒子熱熱鬧鬧地辦個結婚酒,這輩子就沒有什么遺憾了,到時候自己就可安享晚年了。
2014年,黃國付舉全家之力建了一棟兩層樓的房子。房子建好后,黃國付暗暗松了口氣,想著努力工作爭取把建房所欠的債務三年內還清??墒翘觳凰烊嗽?,離黃國付規劃的“退休”年齡快到了的時候,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,讓這個剛剛走出貧困的家庭深陷泥淖。
突發橫禍,膝蓋嚴重粉碎性骨折
2016年8月,黃國付在倉庫搬貨時,工友們一時大意,把位于倉庫底部的貨物全搬空了,頂層的貨柜失去平衡,直接砸中正在作業的黃國付,巨大的沖擊力造成他全身大面積砸傷,膝蓋更是嚴重粉碎性骨折。在湖南省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,醫生拿著他的X光片和CT檢查單時,不禁倒吸一口冷氣,黃國付的膝蓋已經碎成了“豆腐渣”,算是骨折里面最嚴重的骨折!就算康復順利,也會影響到以后的肌體功能。醫生的診斷讓連夜從深圳趕到長沙的女兒黃艷紅驚呆了。而更讓人傻眼的是,意外發生后,物流公司以沒有與黃國付簽訂勞務合同為由,拒絕承擔責任。黃國付在醫院躺了四個月,膝蓋被植入四塊鋼板,前后花去醫療費用14萬多元。為了照顧受傷的父親,黃艷紅不得不從深圳辭職。
2016年12月,黃國付從省中醫附一醫院出院。出院時,醫生明確告知黃國付,由于長期勞作,他腰肌勞損嚴重,再加上這次受傷嚴重,今后再也不能從事體力勞動了。房子剛剛建好不到兩年,債務還未還清,現在又欠下巨額醫療費用,黃國付的心情很沮喪。
厄運不斷,再被查出食管癌晚期
就在黃國付為自己不小心受傷充滿自責的時候,一場更大的災禍正悄悄向他襲來……
2016年12月底,黃國付回到了老家,多年來一直為生計奔波,突然清閑下來,他感覺諸多不習慣,同時家里又背負巨額債務,黃國付終日悶悶不樂。對此,他的妻子、子女都安慰他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
2017年9月開始,在家休養的黃國付,經常感覺嗓子不舒服,吃飯的時候老覺得家里的米飯生硬,吞咽的時候不順利。開始以為是喉嚨發炎,家里人并沒有在意,去藥店買了點消炎藥吃了沒有改善,再去診所輸液,還是沒有好轉。直到2017年12月29日,黃國付連米飯都吞不下去了,在家里人的一再勸說下,來到了湖南省人民醫院檢查。當天下午,當女兒黃艷紅拿到CT檢查結果時,真個人都懵了!
“食管癌晚期”這五個字如晴天霹靂,再次給了這個苦難的家庭一記重擊。接連的打擊對于黃家來說不亞于 “滅頂之災”,家里人都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,2016年,因為腿傷入院,黃國付“奢侈”地做了一次全身檢查,所有的結果都顯示正常??蛇€不到一年,怎么就成了癌癥晚期患者呢?
隱藏病情,家人希望完成父親的心愿
在長沙確診后,2017年12月31日,家人把黃國付送到了婁底中心醫院治療。在醫生的建議下,為了不讓父親失去求生的希望,全家人善意地隱瞞了他的病情。黃艷紅安撫父親,告訴他只是良性腫瘤,黃國付積極配合著醫生做前期的放療、化療。
2018年1月15日,記者在市中心醫院十二病室(腫瘤科)見到黃艷紅。由于母親要在家照顧兩個6歲、4歲的小侄子,萬般無奈之下,已經在長沙上班的黃艷紅又只能辭職回來專心照顧父親。
“在省人民醫院拿到CT單的那一刻,我深深體會到恐懼,我真的很怕就這樣失去爸爸。他這一輩子就像一頭老黃牛,沒有享受過一天好的生活,一輩子都在操勞!我真的很后悔,當初要是早點勸爸爸回家休息,也許他就不會得這樣的病?!笨粗〈采削鋈簧駛母赣H,艷紅忍不住淚如雨下。
黃艷紅告訴記者,在醫院治療半個月后,父親隱隱覺察到了自己病情的不對勁,開始郁郁寡歡。她一直在想,能不能為父親做點什么,讓他開心一下。想著父親一直的心愿就是在新房子給哥哥擺一次熱熱鬧鬧的婚宴,為哥哥籌辦一場婚禮,黃艷紅有了決定。
不想讓病床上的父親等太久,家人商定將哥哥黃宇金的結婚喜宴定在了2018年公歷2月7日。大家都希望哥哥的婚事能夠沖淡父親的愁云。
走投無路,苦難兄妹拿什么來拯救父親?
醫生告訴黃艷紅,食管癌如果能早期發現并接受治療,其生存率可達到70%-80%。但是黃國付發現的時間太晚,已經到了局部晚期,況且頸部食管位置,不具備手術指針,從醫學的角度出發暫時沒有根治的可能。但如果不治療的話,黃國付會因無法進食,導致營養衰竭而喪失生命?,F有的階段只能進行化療,如果治療有效的話,能緩解病情,改善他的生活質量。
從傾盡全力舉家建房,到父親意外受傷,再到患上食管癌,短短不到三年的時間,這個農村家庭接連遭受重創?!爸凹依锝ǚ?,早就掏空了積蓄;父親又意外受傷,更是欠下了親戚朋友好多外債;如今父親再住院治療,加上后續昂貴的營養針劑,又將是一筆巨大的費用?!秉S艷紅告訴記者,這些年來,父母都雙雙在外打工供他們兄妹倆上學,父親做搬運工,母親做清潔工,家里條件并不好。哥哥職高沒有讀完就外出打工了,現在和嫂子在江蘇一家工廠上班,工資不高。自己大學畢業后也外出打工,因為要照顧父親,從深圳到了長沙,現在又回到了婁底,暫時也無法再找工作。母親以前動過大手術,身體一直不太好,還要照顧兩個年幼的侄子,現在的生活真不知如何是好?
時間不容黃艷紅再思索,為了挽救這個家,她籌錢救命的腳步一刻都不敢停歇。黃艷紅一邊照看父親,稍稍有閑暇,還要為醫藥費四處奔走。1月12日,借助輕松籌平臺,黃艷紅發起了大病籌款項目。然而湊來的錢在大病面前,僅僅只是杯水車薪。
子欲養而親不待,為人子女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此?!案赣H多年來靠做苦力的微薄收入拉扯我們兄妹長大,哪怕只有一絲希望,我們都絕不會看著他倒下?!辈稍L的最后,黃艷紅堅定地告訴記者。生命只有一次,如果可以,作為子女的他們愿意付出一切換回父親重生的希望。病害無情,人間有愛。記者在此呼吁,希望有更多的愛心人士能夠慷慨解囊,挽救這個苦難的父親。黃艷紅微信號:peng151201,聯系電話:13670246860/18573895816。(記者:王星 通訊員:梅舒)